金风玉露相逢曲

【清】顾太清

天光如水，月光如镜，一片清辉皎洁。吹来何处桂花香，恰今日、平分秋色。

芭蕉叶老，梧桐叶落，老健春寒秋热。须知光景不多时，能几见、团圆佳节。

红叶秋禽图（局部）明·蓝瑛

这首词写于1866年秋分时节，上半阕平白如话，不用多加饶舌。下半阕“老健春寒秋热”这句稍作解释。这句话和《红楼梦》中紫鹃说贾母“老健春寒秋后热”是同一个意思。钱锺书释读：老年人的健康、春寒和秋热，这三者都是不能长久的。原出处是欧阳修的《与沈待制》：“然世言春寒、秋热、老健，为此三者，终是不久长之物也”。明白了这句话就明白了下半阕的意思：

秋分时节，芭蕉叶渐渐老去，梧桐叶也落了，老健、春寒、秋热，都是不长久之事。我这个年纪，光景已经不多了，又能见到多少团圆佳节呢？

秋天是让人伤感的季节。古人诗赋中，多悲秋之作。这首在其中算是清丽的。顾太清时年68岁，有“老健春寒秋热”的感喟也是正常的。

顾太清，乾隆第五子永琪之孙奕绘的侧福晋，清代第一女词人，时人有“男中成容若（纳兰性德），女中太清春（顾太清）”之语。

校对  李海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