繁星 | 打开乡愁的钥匙
2024-03-25 11:31:12

◇罗坤

图 | 视觉中国

走进哨楼村,一个个浅丘包裹着大地,浅山上绿树成荫,山下果树龚垄。一条条沥青路伸向远方,一河清水,两岸花开,十里画廊,美轮美奂。

山美了水美了,要如何才能记得住乡愁呢。村委萌发了修一座村史馆的想法,选址、设计、施工,经过三年多的建设,一座占地约6000平方米,建筑面积1000平方米的哨楼村村史馆于2023年10月28日正式开馆。

从空中俯瞰,整个村史馆犹如一个“凹”字,是典型的农家四合院,5000多平方米的院坝被四周的房屋围在中间,院坝入口处一座“拓荒牛”塑像骤然映入眼帘,一下子把我拉回到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农耕生活:哨楼村的田地在凉水井的灌溉下,阡陌纵横,良田千顷,漫漫冬季里,先辈们套牛拉犁,翻耕水田。水牛在前面哞哞地叫着,耕田人在后面用鞭子抽着牛屁股,吼着号子。小伙伴们在田里捉黄鳝,逮泥鳅,黄鳝烧来盘起,泥鳅烧来直起,焦香焦香的,吃后满嘴都是灰。

这座年轻的乡村村史馆外形质朴,仿佛历经时光雕琢,诉说着哨楼村久远的故事。在入口处的泥塑浮雕群像上,或者在展陈的文史里就可以找到自己祖先的名字,让村民们有了一个情感寄托的地方。

在乡村旧物的当代叙事里,过去的人总会烙下许多生活的印痕。在一架布满伤痕的风簸箕前,我上下打量,久久凝视,脑子里不断想象着它曾经“战斗”过的农家小院,曾经“剥离”过的粒粒谷子、玉米、大豆、麦穗……

小时候,风簸箕在哨楼村是常见的农具,家家户户都有一架。每当水稻、麦子、玉米、豌豆等农作物收成时,放在角落里的风簸箕就会被搬到“舞台”中央,让它闪亮登场,高光一回。经过几天暴晒的粮食,身体里的水分被蒸干了,但有糠壳、泥灰、杂草相伴,不管是辜氏、张氏、李氏的父辈们会用风簸箕将这些杂质风离开来,好让它们干干净净地去粮仓睡觉。

记得年幼时,母亲早逝,为了帮父亲干点活,只有风簸箕一半高的我,搭上一根小板凳,将一小撮一小撮的谷物,端起爬上板凳,再倒进风簸箕,等风簸箕装满了,爬下板凳,然后踮着脚,摇动扇叶,将夹杂在谷物里的瘪壳和尘灰吹走,颗粒饱满的谷物则又重新回到箩篼里。

看着哨楼村村史馆里的风簸箕,我心里的粮仓沉甸甸的。不止风簸箕,村史馆里展陈的对窝、拌桶、锄头、扁担、镰刀、铁锤、钢钎等每一件乡村旧物,以及红色哨楼里那些背着枪的战士,拿着铁锤钻子修建黑龙滩的前辈们,都是永不老去的乡愁,不舍昼夜地讲述着他们那些年代的故事。只要他们的故事未完,我们在哨楼村的记忆就不会凋零。

正如《哨楼春秋记》中写的那样“悠哉吾哨楼,僚人穴居,渐有人迹。”是呀,从湖广填川,有了辜李张黄;为了御外敌而修哨楼,才得名哨楼村;自宋明清上千年来,风华之地,物产丰饶,多少乡贤才人努力奋斗,才有了而今绿水青山,百姓安居乐业。千载的风风雨雨,民风依然淳朴;世代农桑,黎民犹存忠义……

哨楼村的游子啊,让我们记住村史馆,记住风簸箕,记住“往事”,留住乡愁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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